太陽已經隱沒在西山了,四處一片寂靜,吳青理了理頭發,看著天邊那抹晚霞,她幸福的臉上掛著一絲滿足。
「哥――」遠處水灣里傳來女兒甜甜地叫聲,吳青的目光轉過去,看到晴兒仰望著昊天,「我要你抱?!?br>昊天就彎下腰抱住了晴兒,輕輕地親了她一口,晴兒被硬硬的胡子扎得癢癢的,伸出小手推拒著,「不要――」
「呵呵――」昊天不依不饒地親著,卻被晴兒偏頭躲過,「那你叫我爹爹――」
晴兒就咯咯地笑著,「壞哥哥――偏不叫?!?br>昊天就胳肢著她,兩人一邊逗笑著,一邊順著山路走過來。
吳青苦笑了笑,哎――天兒永遠也長不大,聽著這混亂的稱呼,她的記憶就象山風一樣飄得很遠很遠。
丈夫一直在外面開山打石頭,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,家里地里的活全是吳青的,好在兒子已經十 五歲了,放學后,也偶爾地也幫襯一下,只是因為自己心疼他,再苦再累也自己承擔著。那天晚上,天好黑,她坐在屋子里,點上煤油燈,等待著昊天回家。
「嬸子――」隔壁的侄女推開門探進頭來,「后晌晌前天井的妞說,姥姥病了,要你去一趟?!?br>吳青一下子站起來,「沒說什么病?!?br>「沒說呢,你去看一看唄?!?br>吳青趕緊站起來,想起還沒回家的兒子,定定地呆了一會,嘆了口氣,趕緊拿起屋里的包袱,又把桌子上的飯菜扣起來,就帶上門,急急地奔上母親家里。
天陰地很厲害,仿佛要墜下來,壓得人透不過氣,吳青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奔,前面就是傳說中的野林地,她的腦子一炸,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收縮起來,也許是因為平常聽多了這個傳說而已。她硬著頭皮往前走,耳朵傾聽著周圍的一切,越是這樣,心里卻越害怕,哎――天兒,也不知道哪里去了,要是他在,興許能和自己一起,小冤家,她心里罵著,緊張的情緒似乎得到了緩解。
漫過了那座橋,就出了這個地茬,隱隱地前面出現了一絲亮光,吳青的心情一下子跟著亮堂起來。
就在她忍不住回頭張望的時候,突然看到路邊幾條黑影,她「啊――」了一聲,剛想拔腳往前跑,誰知腳下一軟,也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,跟著身子就重重地跌在地上。
「嘿嘿――艷福?!挂粭l黑影竄過來,吳青嚇得大腦一片模糊,就什么事不知道了。
當她醒過來時,卻聽到有人小聲地說,「是個娘們――」她感覺到下身一片冰涼,意識到他們已經脫掉了她的褲子。
「老四――今晚這娘們就是你的了――」那人說著就掏了她褲襠一把,吳青忍不住地哼了一聲。
「臭娘們――」那人惡狠狠地說,「別出聲,否則我們就輪 奸了你?!顾f著,就拿起吳青的內褲掖在了吳青的嘴里。
吳青嗚嚕著,發出悲哀的嘶鳴。
「老四――弄了那娘們?!?br>吳青的手被人壓住了,那個叫老四的撲上來,壓住了吳青,吳青想掙扎,無奈四肢動彈不得,黑暗中,她只能睜大眼睛看著天。
那個叫老四的對于女人并不熟悉,他生澀的動作引起別人的一陣笑罵,終于那硬硬的東西抵臨到吳青腿間,吳青的腿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,又被緊緊地按住了。
「啊――」男人硬梆梆的東西一下子插進去,屈辱和羞愧讓吳青不由自主地叫出聲。
「哈哈――老四終于開了葷?!鼓腥藗兛褚暗匦χ?,站起身,任由老四趴在吳青身上抽插。
吳青的眼淚流下來,她空洞的目光看著伏趴在身上的人,突然她感覺到那身影那么熟悉,就連身上的氣息都不陌生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?也許――剛才的驚嚇和摩擦的疼痛一過,吳青隱隱地覺出一絲快感,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老四的身子。
老四顯然也覺出吳青的變化,他伏趴在她身上,猛烈地干著,似是要急著快弄出來,終于他發出一聲暢欲的呻吟,「啊――啊――」熟悉的感覺再次激發著吳青,她下意識地按住了他的屁股,當那老四臨近噴射的時候,不由自主地將頭抵近了,黑暗中,吳青似乎看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輪廓,她的腦海里清晰地隱現出那個身影,就在她思緒紛亂的時候,那個叫老四的全身僵硬著,猛地射了進去。
「這么快?」有人在黑暗中疑問著。
吳青突然意識到什么,她想弄清出剛才的疑問,就趁著老四慌亂地爬起來時,從地上捏了一把土,放在了他上衣的口袋里。
「真不行!」有人笑話他。
爬起來的老四顯然感覺到了羞辱,吭吭癡癡地罵道,「媽的,那娘們――老是――」
「哈哈――碰到了吧?」
吳青就在他們的說笑中,來不及擦拭,扒提著褲子倉皇奔出。
終于那間低矮的草房露出來了,微弱的燈光讓吳青感到一絲親切,她踉踉蹌蹌地奔到門前,卻突然停止了腳步,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,捂住怦怦跳著的胸口,平息了一下自己,然后拍了拍門。
「誰呀――」母親蒼老的聲音,讓她眼淚幾乎流出來。
「我――娘――」吳青的聲音有點哽咽。
踮踮地聽到母親小腳走路的聲音,吳青感到一絲輕松。
「怎么這么晚來了?」母親敞開門,一臉的疼愛與責備。
「你好點了嗎?」看到母親平安無恙,吳青放心了。
「奧――你是說我――就是有點咳嗽――」這么些年,母親一直寡居,吳青時常放心不下,「快進來吧,讓你惦記?!?br>母親對于女兒的到來,顯然很高興,盡管天已黑了,路上并不安全。
溫馨的小屋,慈愛的目光,令吳青剛才的驚嚇一掃而光。
「你吃飯了?」母親知道這個時候,吳青不會吃飯,她趕緊摸了幾個雞蛋,生起了火,吳青趁這個時候,躲進了屋里,一路上她顧不得下面粘粘的流出很多東西,現在她借著燈光看著那里,柔亂的陰毛一片精濕,緊貼在雪白的大腿上,被強暴過的陰唇還未完全消腫,她拿起床頭上的衛生紙,小心翼翼地擦拭著,一股濃濃的精液從那里流出來。
該死的!她想象著剛才的場面,那個人似乎年齡不大,親在自己唇上好像胡子都沒長,尤其是那生瑟的動作,根本就是一個雛兒,碰了幾下,都沒找到,倒是那根東西,吳青的臉一下子紅了?,F在回想起來,也許令人――她酸酸地,努力尋找著記憶,可那個模糊的卻又熟悉的輪廓執拗地進入了她的大腦,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。
「怎么了?」
吳青下了一跳,母親依在門口,一臉的關切。
「是不是兩口子鬧別扭了?」
吳青趕緊將紙墊上去,提上褲子,在母親面前,她并不感到羞澀,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,自己什么時候來例假,什么時候不好受,母親都知道,就是連新婚之夜,她都沒隱瞞過母親。
「沒有――就是有點――」她以女人的話題遮掩著,她不想讓母親惦記,更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屈辱。
「他――他在外面――莫不是不干凈?」母親想到的卻是男人的不貞。
「娘――」吳青羞于出口,母女兩人就到此為止。
「吃飯吧,將就點?!?br>母親從來就是寬容自己,吳青感覺到只有在這里,她才是最幸福的。
十 五歲那年,她情竇初開,遇上了身大力壯的昊勇,兩個人一見鐘情,吳青初涉社會,幼稚單純,不久就失身于昊勇,母親知道了,并沒有過分責罵,只是暗暗地催促著昊家趕快結婚,十 六歲,吳青有了昊天。對于昊勇,她結婚后,才對他有了完整的了解,昊勇是個粗魯、狂放的人,從不知道體貼女人,只想滿足于自己的欲望,有多少次,吳青都是流著淚向母親訴說,母親只用慈愛的目光撫慰她,然后勸解著兩人和好。
「青兒,男人就是只白眼狼,你不要把心都放上?!鼓飪簝蓚€躺在床上的時候,母親似乎很有感觸。
「我知道,娘?!箙乔鄵н^母親,她年邁的身軀已經老了很多,根本不像以前豐腴有彈性。
「傻閨女?!顾砂T的手撫摸著她的頭,「當年若不是你懷上了,娘說死也不會同意,那人――不可靠?!?br>「娘――」吳青靠過去,緊緊地摟著她。
「傻孩子,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,嫁根扁擔隨著走,這都是命?!鼓赣H發出了感嘆,「你要覺著委屈,就多想想天兒?!?br>吳青的身子一抖,但嘴上卻說,「知道了,娘?!顾哪X海里有清晰地看到那個伏在自己身上的模糊身影,看著母親拉息了燈,一股強烈的意識讓她下定了決心,她必須明早就回家。
天還不明,吳青就早早地起來給母親做好了飯,她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頭發,聽著雞窩里母雞呱呱的聲音,盼著太陽早點升起。
「青兒,不急?!鼓赣H踮起小腳給她收拾著她喜歡的東西,「這個給天兒,他從小就喜歡吃?!鼓赣H一提起天兒,臉上就洋溢著笑,昊天幾乎是母親帶大的。
一提起昊天,吳青的心就一緊,這讓她更急于回家了,看看天已隆明,吳青就挎上包袱上路了。
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情,又搖頭否定了,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,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。就這樣心情雜亂的回到家,站在門口,卻又猶豫起來。
「天兒,昊天――」院子里靜悄悄的,一個人也沒有。
難道昊天昨晚沒回家?還是出了什么事?
悄悄地推開門,卻看見昨晚留下的飯一掃而光。
「媽,您昨晚去哪里了?」昊天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身后,聽著那似曾相識的聲音,她忽地轉過身,想從昊天的臉上看到蛛絲馬跡。
「媽,您怎么了?」一臉的懵懂無知,看起來還是那個純真的少年。
「哦,你姥姥病了,我去看看?!顾Y結巴巴地,「你昨晚――」昊天的眼光一下子變得游移不定,沉吟了一下,「同學們――同學們一起玩去了?!?br>吳青的心一下子又揪緊了,她強忍著心中的悲憤,仔細地看著昊天的衣服,「天兒,你的衣服臟了,脫下來,媽給你洗洗?!埂覆粫??!龟惶旌鋈恍ζ饋?,「剛――」話還沒出,就看到吳青一臉的不悅,趕緊脫下來,遞給她,「好,那你洗吧,我上學去了?!箍粗惶毂谋奶?,吳青更是心里難受,她領起那件衣服,呆呆地好久沒有動彈,直到那只大公雞叫了一聲,她才從沉迷中清醒過來。
她瘋了似地掏著衣服里的口袋,一遍一遍地尋找著,直到所有的口袋都掏遍了,也沒見自己要證實的東西。
沒有,天兒沒有。她喃喃地,心里一陣驚喜,天兒一直是個好孩子,她幸福地心要掉下來,攥著那件衣服好久好久沒有挪動地方。
一塊石頭落了地,吳青從此把心事壓在心底的最深處,她對誰也沒有說,這雖然對女人來說是一種屈辱,但總比說出來受別人的冷眼要好得多。
一個月后,丈夫昊勇回來了,面對著昊勇,她忽然意識到什么,半天沒有安靜下來,她掐著指頭算著日子,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,難道就是那次?天哪!她真的大意了,算起來應該是女人最危險的時候,她竟然忽略了,可就那一次,一次就足以讓女人――她倒抽了一口冷氣,已經壓下去的事情,就要――她不敢想,只能默默地想著對策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,她看到昊勇異樣的眼神,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,他不會覺察到什么吧。昊天早早地吃完飯,到屋里學習去了,忐忑著洗刷完畢,就聽到后面的腳步聲,猛不丁地昊勇從后面抱住了她,她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來。
「死娘們,想死我了?!龟挥碌拇笞煊H了過來。
「小天還沒有――」吳青擔心地說,每到這個時候,昊勇就像一只餓狼。
「他關上門了?!龟挥碌氖帜笞×怂菍Υ竽套?。
「到屋里去吧,別在這里?!箙乔嘌肭笾?,她怕昊勇弄出動靜。
「騷娘們――我看看有沒有變化?!顾纳斓剿澮d里,吳青打了一個冷戰,但嘴里依然說,「什么變化,還不是你――嗡――」昊勇一邊扣著,一邊大力地親著她的嘴。
「他們都說,澇澇死,旱旱死?!顾偭怂频匕侵难澴?,也許他太饑渴,也許他覺得在廚房里更有韻味。
「要死呀――」吳青極力躲閃著,她不敢在這個地方,萬一昊天出來,還不是――她眼神里帶著些許乞求,看在昊勇眼里充滿著無限的挑逗。
昊勇不容許她有任何反抗,硬是在廚房里把她的褲子扒下來。
「你――」吳青有點生氣,他總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,不管別人的感受。
昊勇貪婪地摸著她肥白的屁股,一下子掀起來,兩手壓著吳青的上部,將她的屁股崛起來,吳青敵不過他的蠻力,就那樣伏趴在廚臺上,插了進去。
這一晚,昊勇由不得她任何喘息,雞叫的時候,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吳青看著酣睡的他,長舒了一口氣。
兩個月后,她有了反應,昊勇再次回來時,她羞羞答答地告訴了他,昊勇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,看得她心里都有點發毛,忽然他笑了,「怎么?你還真行,又抱窩了?!?br>「死相!」吳青嬌嗔地,「你回來就象個驢似地折騰――」昊勇就滿臉笑著,「我還以為老子不行了,沒想到――」他忽然又陰下臉,「不會是――」吳青知道他想說什么,就不高興地,「胡說什么呢?你老婆是哪樣的人你還不知道?再說,小天整天在家里――」「嘿嘿――」昊勇忽然抱住了她,「我就知道我老婆――」說著把她壓在床上。
「沒正經――」吳青任由他壓著,看著天花板,終于遮掩過去了,她反身摟抱了他,兩個一時間在床上顛鸞倒鳳。
日子過得飛快,轉眼已經是六月份,這一天,吳青早早地起來,就覺得眼皮老是跳,她找了根火柴棍沾了點水,粘到眼皮上,心里默念著菩薩保佑,剛剛念了兩遍,就聽到門外響成一片。
「他嬸――他嬸――不好了,昊勇出事了?!?br>吳青慌慌地跑出來,「咋了?咋了?」她還以為昊勇又和人打架了,這個粗魯的血性漢子總是壓不住火,往往和人說不了兩句就動起手來。
「他嬸――你莫急――」來人磕磕巴巴的勸說,吳青就知道出大事了。
「你快說,兄弟?!?br>「昊勇不行了――」
「咋?你說――」吳青一屁股坐在地上,還是村里人架著去了醫院。
昊勇血淋淋地躺在醫院里,連尸體都冰冷冷的,吳青一句話也沒說,就暈了過去。
后事全是村里人幫辦的,吳青自始至終都說不出話,嚇得兒子昊天整天陪著她??粗鴥鹤涌蓱z爸爸的樣子,吳青心疼得要命,她拉著他的手,眼淚汪汪地,沙啞著嗓子,「天兒,以后就是我們娘倆在一起了?!龟惶炀o緊地攥著吳青的手,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「你以后要聽娘的話,別吊兒郎當的,知道嗎?」「娘,我會好好學習的?!菇洑v了這一折,昊天似乎長大了不少。吳青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,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,也許是因為昊勇剛走,昊天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。
吳青躺了幾天,勉強地堅持著收拾家務,她的身子日益笨重,尤其是靜下來的時候,常常感覺到那小東西在里面亂踢亂蹬,想起肚子里這個孩子,她心里就五味雜陳。
哎――誰又能知道昊勇就這么走了?難道這是天意?
有幾次,她想把孩子打下來,可醫生說,這個月份再打,大人就有危險了,吳青就下定了決心,無論怎么說,孩子沒有錯,她決定生下來。
昊天也一改原來的習慣,他放學后不再那么貪玩,而是經常的早早地回家,這讓吳青感到一絲安慰,看著昊天逐漸成熟的面孔,吳青打心眼里高興,他像個小大人一樣知道照顧自己,還時常囑咐她別干重活,吳青就很感激地看著他,想起自己曾經把他當作――不知為什么,那天從他的衣兜里沒翻出那把泥土,她心里竟有一絲失落,那種說不清楚的復雜感情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,吳青也說不清楚,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昊天,她又會怎么面對。
想起十月懷胎的孩子,再―――她心里怦怦地跳著,這個孩子如果是――想到這里,嬌羞滿面地暗暗罵著自己,昊天怎么會干這樣的事,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?
「娘――」一聲親切地叫聲打斷了吳青的沉思。
昊天領著一串活蹦亂跳的鯽魚跑了進來。
「哪里來的?」
昊天一邊找著盆子,一邊答應著,「我抓的呢――」他仰起臉看著吳青說,「他們說吃鯽魚好?!?br>「傻孩子?!箙乔嘈αR了一句,那可是哺育期間吃的呢,不過她沒說出來,小孩子懂什么,再說也不能傷了她的心。
「好,待會娘炒給你吃?!?br>「不!」昊天執拗地,他舀了滿滿的一盆水,把鯽魚放進去,「我要給你做湯喝?!?br>吳青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知識,便笑著說,「你要娘下――」趕忙又住了口,「紅燒了好吃,媽喜歡那口?!?br>昊天聽了吳青喜歡吃,就不再堅持,娘兒兩個吃完了飯,昊天扶著母親上了床,就學習去了。
吳青感覺到沒有了昊勇,自己的生活一如往常,只是少了和昊勇那每個月的親熱,好在自己是懷孕期,對于性生活提不起多大的興趣,她計算著自己還有多少日子,從那個夜晚到現在已經七個月了,可她的肚子卻越來越大,小東西在里面鬧騰得很,東一腳西一腳的,有時讓她感覺到一絲絲甜蜜。
后天就是八月十 五了,吳青準備了一些月餅,考慮著該給昊天做些什么吃的,就在這時,她聽到一聲凄厲的警笛聲,跟著就有人跑來跑去。
她從院子里探頭望出去,就聽到有人喊著,西頭子那個狗蛋被抓進去了。
狗膽是村子里有名的潑皮,整天打架斗毆,早晚是進去的貨了。
西鄰的二妞正巧也出來看熱鬧,看著吳青就打招呼,「嬸子――該生了吧?!埂膏浓D―七個月了?!顾绷酥毖?。
二妞就走過來,悄悄地說,「說是狗蛋攔路搶劫,還強 奸人家婦女?!箙乔嗟念^就一下子炸了,「他――他強 奸――」二妞伸出手指做了一個手勢,「七個――都是晚上作的案?!埂赴〃D―」吳青的汗一下子流出來,臉色臘黃地連站都站不住了。
「你怎么了?嬸子?!苟りP切地扶住了她。
「有點――有點不好受――」吳青只得掩飾著,但仍然掩不住內心的驚訝。
「我扶你進屋吧,別是動了胎氣?!?br>「嬸子,要不要看醫生?」二妞扶吳青坐在凳子上,看著吳青癡癡呆呆地,表情木然。
「哦――不――不用了,坐一會就好?!?br>「真的沒事呀――」二妞看著吳青,「要不我去叫昊天吧?!埂竸e――別――」吳青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,可二妞不敢耽擱,就找了個借口往學校跑去。
「真的是他嗎?」吳青見二妞走了,自言自語地說。狗蛋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痞子,好吃懶做,還經常調戲人家的閨女,以前就隱約地聽說他奸污過人家閨女,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奸污了,還――還――她低下頭,撫摸著鼓鼓的肚子,天哪!
若是知道他的,早就應該――那天晚上,她本應該想到的,可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讓她一直存有別的念想。天兒,娘怎么就把你想歪了,他的聲音和身影怎么那么像呢?
怪只怪女人的心理,如果狠狠心早點打下去,就不會有這么些麻煩。
這時,肚子中的那個孩子又開始踢騰了,吳青恨恨地捶打著肚子,她不知道該怎么辦,留下這個雜種,將是她一生的恥辱,可打掉他,又不可能。
天呀,我做了什么孽,來世間受這種罪。
她想哭,可又不敢哭,只能坐在那里無聲地哀泣,就在她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辦時,二妞悄悄地回來了,看著她一臉的淚痕,悄悄地說,「嬸子,您知道了?」吳青抹了抹眼淚,疑惑地看著她。
「昊天――昊天也被抓去了?!?br>這一下,吳青急了,兩眼瞪得銅鈴大小,一把抓住她的手,「你說什么?」「聽人說,昊天也參與了――」
吳青大腦一陣模糊,撲通坐在地上?!覆豢赡塄D―不可能――」「我也知道不可能,公安正在尋找證人?!?br>「你是說――」吳青象是抓住了最后一線希望,眼睛熱切而又執拗。
「狗蛋交代了,說是他們幾個一起作的案,昊天強 奸了一個娘們,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誰,狗蛋又拿不出證據,聽人說,只要沒有證人,昊天不承認,就會沒有事?!?br>「強 奸一個娘們,他沒說什么時候?」
「這個不知道?!苟u了搖頭,「嬸子,你好好地休息一下,我再去打聽打聽?!?br>吳青看看二妞走了,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天哪!昊天真的參與了強 奸案?
這么說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還不一定是誰的,那個身影忽然又冒出來,吳青出了一身冷汗,那聲音、那身影――她腦子里抹不去,以前的猜想又一次讓她陷入了迷霧。
可她最擔心的不是肚子里的孩子,而是強 奸這個罪名,她隱隱地希望那個人就是昊天,這樣只要自己封住了口,就不會有人指認。
她想見他,只有見到他才能證實自己的猜想,天兒,千萬是你,千萬是你,她一遍一遍地念叨著,求著菩薩。
不知什么原因,昊天經常使用的鬧鐘響了,那還是他外婆省吃儉用給他買的,她循著聲音走過去,卻聽見聲音發自桌子底下。
她愛惜地一路尋過去,想彎腰看一看,卻沒能夠,那個大肚子已經有點礙事了,只好側著身子往桌子底下看,緊挨著桌子下面的床底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。
她找了個笤帚夠出來,卻是一件揉皺了的陌生的衣服,上面布滿了灰塵,吳青想了好長時間,確定這不是昊天的,才展開來。
突然她腦子里蹦出一個概念,緊緊地攥住了,捂住了揪緊的胸口,難道――那個念頭一經冒出,再也撇撒不去。吳青快速地摸了右邊的口袋,她清晰地記得是右邊,天哪!一團柔軟的泥土,還散發著霉味。
是他――天兒,你強 奸的是你娘,為了證實那晚的真相,她費盡心機從地上抓了一把土,現在終于找到了